启副|百岁山 大寒之桂花糕
一个启副小甜饼，大概是，差点写虐，尽力了
北京的冬日，天气寒冷异常，漫无目的走在新月饭店不远一条小吃街上，忽然在摊上看到在卖的方方正正的糯米糕，不由一愣，驻足在摊前停留，新鲜糯米搅合豆沙及桂花的花香窜入鼻端。脑海中却出现了一块做的歪歪斜斜，不像糕饼倒像将一碗稠粥倒入方形盒子里堆砌的吃食，不由启唇轻笑，转身走开并未买下。
回新月饭店的路上，耳中忽然听到征鸟厉疾，携声而过，心中一动，俗语有花木管时令，鸟鸣报农时之说，如今候鸟啼鸣，水泽腹坚，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，再想到刚刚的糯米糕……拿出手机端正举到眼前，将日历调出，果然在其上看到大寒二字。
“又到这个时候了……”
百年光景便如白驹过隙，一晃佛爷离去也有三十年了，回想起多年前的大寒节气，自己曾经干过的傻事，即便现今罕有情绪波动，也不禁哭笑不得。
“佛爷！今天大寒，按例要吃一块糯米糕的，您吃吗？”
彼时的自己虽然跟着佛爷东征西战，能将他诸事料理妥贴，却还跳脱不了天性，尤其特别喜欢甜食，而且还致力于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介绍给自家长官。
“我不吃，你去吃吧，不准吃得太多，若伤了胃定不饶你。”佛爷头也没抬
“佛爷…属下特意学的，就为让您尝个鲜，记了好久，佛爷——”
平时佛爷说一绝对不敢说二，可这次真的是特意去找人认真学过，佛爷要是不吃岂不可惜了，这刻也顾不得自家长官的威严，微微撅了嘴站他面前不肯走，拉长了声音叫着。
“……”
埋首公务的长官蹙眉抬目，大概从没见过自己的副官这幅表情，难有波动的面容也有片刻怔愣，随后便弯起了唇角，似笑非笑
“既如此，便做来一试，若是好自然有奖，若是不好…”
“任凭佛爷处置！”
听佛爷准了，赶紧把后半句话接了过去，敬个礼转身一溜烟跑了。随后自己便去了厨房，做的过程却是记不清了，只记得兴致满满折腾到晚上，吃饭时间都已过了，打开锅盖却只见了一团软乎乎的糯米糊，丝毫不给面子的”趴“在盘子里，目瞪口呆想着自己和大师傅学的步骤，以自己的记忆力绝对丝毫无差，可为何做出的东西是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？？这怎么能给佛爷吃呢？？
最后那团东西还是被佛爷逼着拿了出来，至今还记得他英挺的眉目拧成一团，一边拿了筷子小心翼翼夹起糯米粒送入口中，一边勉力勾起唇角，露出一个欣慰笑容的样子，当时自己居然还敢去问佛爷，好不好吃，现在想想只觉异常好笑，却又温馨至极。
走进新月饭店直奔厨房，脱去厚重的风衣，又将衬衣袖子挽到手肘，手表及腕上二响环摘下放置一边，这才忙活起来。糯米蒸熟，拌以糖油桂花，倒入模具，再放入红枣薏米莲子桂圆肉等果料，加热蒸熟，最后浇上糖卤汁，一块晶莹剔透层次分明，其上配色鲜艳，让人馋涎欲滴的糕点就在眼前。
这些年长日独身，茕茕孑立，做饭不知何时起已变得轻车熟路，或许正如南风那丫头所说，自己这老东西，除了动手打架，做什么别的事都是条分缕析，有条不紊，至于这双本应能开“九窍玲珑匣”的手，现今虽然大不如前，做饭却到底还稳得住，能做得好不足为奇。
看着眼前糕点，眼前出现当时佛爷笑得眉眼弯弯的双眸，印象中那也是自家长官少有的卸去凌厉，如同自家哥哥的时候，如今尽管少了品评试吃之人，可日子却还要过，相信佛爷若在，也是欣喜他的小副官能将当日那团糯米糊做成今日这块桂花糕，一如当时的张副官，如今也终于变成了张会长，活成了他的样子。
将勺子插入糕点，舀了松软的一口送入嘴里，香甜芬芳一如想象，大寒，砚冰已合灯花老，犹对群书拥敝袍，象征着寒冷冬日过去，春意随后来临。
“佛爷，夫人，今年还是保佑无惊无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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